是一只丸子

【南迪同人】缘因我·柒·灯会(上)

后来的枫叶却并未看成。
边境前一阵不大太平,叱云南领兵出征,魏帝一度以为婚期都要延后了。
拓跋迪不痛快了好几个月,掰着指头数着日子,终于在正月,等到了归来的叱云南。
枫叶自然是看不成了,叱云南想到拓跋迪当初两眼放光,一脸期待的模样,心里略微觉得有些亏欠,便着人递了信笺到宫里。
 
“公主!叱云将军邀您上元节一起去看灯会呢!”素心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喜色,虽然纸上寥寥数语又略带生硬,也尽可忽略不计了。
“他真这么说?”拓跋迪接过信纸,上头的字她其实都认不全,却也不妨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。
素心打趣道,“公主是要去灯会如此开心呢,还是要见到叱云将军开心?”
拓跋迪白嫩的手指绕着胸前的辫子细细思索,“若是只跟你一起去灯会我也开心,若是不去灯会只见叱云南我也开心,”她面露难色,“我也说不上来。”

又歪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,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小脸上一片兴奋,“不过现在又有灯会,又有叱云南,那就是大大的开心。”
素心内心哭嚎,“公主,那我呢!这时便可忽略不计了?!”
 
拓跋迪让素心开了箱笼,将上个月新做的衣裳整理了出来。素心心道,公主心智虽不成熟,倒也和寻常姑娘一般,为见心上人,知道要好好收拾打扮了。
只是那般穿红着绿,又拿胭脂将脸蛋抹得红彤彤的好似一个年画娃娃,素心被转头问她“我到时这样打扮可好?”的拓跋迪几乎吓出了心悸之症,本着为公主保留最后一点尊严的想法,素心没有唤底下的小丫鬟,亲自去打了水给她把脸洗干净,又将衣服扒下来,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,看来,公主自己的审美是没法指望了。
 
拓跋迪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盼到了正月十五。

冬季日头短,出宫时不过夕阳西下,快到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然黑透了。拓跋迪在马车里悄悄掀了一角帘子往外看,叱云府处在南边,是世家大族的聚集之处,距离灯市好一段距离,远远望去只见天边星星点点流光溢彩。
她亢奋不已,马车堪堪停稳,自己就急着跳了下去,把素心吓出个好歹。外头风大,她赶紧跟过去给拓跋迪披上斗篷,又将帽子兜上,只在一圈白色绒毛中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来。

叱云南耐不住汤伯的唠叨早早就在门口候着,拓跋迪蹦到他跟前,眼里闪着光彩,澄澈得如同一汪清泉,倒也勉强觉得自己没有白等。汤伯腹诽自家将军大好日子穿一身黑衣,没得像刚死了爹一样,又颇有眼力见的赶紧打发了两个丫鬟给素心,让陪着一起去看灯会,谁知后者很是不解风情,愣愣道,“奴婢是公主的贴身侍女,定是要随侍在侧的”。叱云南原还觉得汤伯为老不尊,净动些无聊的心思,转头见素心悄悄拿眼角觑自己,不知为何有种自尊受挫的感觉,不满道,“怎么,本将军难道还护不了公主的周全?”
素心瑟缩了一下,很是狗腿地说道,“将军武功盖世,公主跟将军一起,奴婢再放心不过了。”

拓跋迪早等得不耐烦了,伸手去扯了扯叱云南的袖子,“走啦走啦!”

灯市上张灯结彩,人头攒动。
拓跋迪嫌累赘,脱了斗篷,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长裙,她跟叱云南一黑一白,好似黑白无常,自然不是了,他们二人都生得极好看,一时小姐们含羞带怯的目光尽数投到叱云南身上,年轻公子胆大些,虽然叱云南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,还是有人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拓跋迪。
叱云南皱了皱眉,将斗篷扔还给她,“还是披上吧,别回头着了凉生病。”

拓跋迪却顾不上,周围各式彩灯,各种民间小玩意儿以及各色宫里没有的吃食都让她眼花缭乱。
叱云南见她看到什么都新奇的样子,心里也前所未有地愉悦起来。

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家三口,父亲将孩子抗在肩上,孩子一手拿着糖葫芦,另一只手把拨浪鼓摇得咚咚响,母亲微微仰头一脸慈爱地望着他。
叱云南仿佛看到了三四岁的自己,他上一次,也是此生唯一一次来灯会便是那般大的时候。
那时,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
回去的时候,他迷迷糊糊睡在父亲怀中,依稀听到母亲讲,“南儿今天可真开心,明年我们再带他来吧。”
后来,母亲猝然病逝,那个明年再也没有来……

恰巧有个舞狮队伍行至他跟前,更多的人围了过来,周围也更加嘈杂,他从回忆中抽离开来,人多推搡易出意外,他急忙想把拓跋迪拉到自己跟前。
却发现她不见了。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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