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只丸子

【南迪同人】缘因我·玖·前夕

叱云老夫人自国清寺小住回府的那日正是上元节。

叱云南常年征战在外,有好几次除夕都是在军营度过的,于这些节日的概念向来淡薄,她想着好歹与孙儿吃顿团圆饭,便特地提前一天回了府。

 

汤伯命几个管事给底下的仆从多派了些月钱,又领了叱云南的令,给大伙都放了假,只在重要岗位上留了几个人当值。

 

是以,老夫人回府的时候,府里前所未有的冷清,外院只剩几个家丁守着,进了自己的院子,更是只见两个婆子在月洞门外吃瓜子。

老夫人只觉不过几日,府里怎么这般没规矩,正要发火,婆子唯唯诺诺地禀了说是少爷的意思,她的脸色才缓和了。

好在厨房的人手还充足,老夫人身边的潘妈妈便吩咐下去,好好置办一桌酒菜,又叫人去请少爷过来一道用膳。

“少爷与那九公主去看灯会了,早早就出了府。”

潘妈妈听得身后龙头拐杖拄地的声音,不用回头就能知道,老夫人此刻的表情该有多难看。

 

叱云南回府的时候得了消息,便径自往祖母的院子去了。

老夫人识得他的脚步声,只是听来似乎要比往日轻快一些。

潘妈妈迎上来,目光示意那桌几乎未动的饭菜,叱云南心中了然。

老夫人却一眼看到孙子面上未来得及隐去的喜色,可不是惯常看到她会露出的表情,心头就像浸了颗酸梅似的,怄到极点。家家户户阖家欢乐的日子,她自己在这偌大的府里清冷地过就算了,自家孙子捡了个傻子公主,看起来似乎浑然不觉是件多么糟心的事,莫不是前些年打仗时从马上摔下来那次也将脑子给摔坏了。

 

“祖母怎么用得这般少,孙儿再陪您用一些吧。”

叱云南命人撤了席面,再重新准备一桌来,这才在叱云老夫人身边坐下。

“我吃不下,”老夫人很是没好气,“你刚刚做什么去了?”

“与公主看灯会去了。”叱云南回答得极为老实。

老夫人心中虽早已知晓,但此刻听他亲口说来,且语气听着颇为乐在其中,心头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顿时又燃了起来。

 

“我下月初便要与公主成亲了,合该培养一下感情。且这次本是我失约在先,祖母可是从小教导我做人要守信的。”

老夫人只得了叱云南这么个宝贝疙瘩,他去军营之前都是她一手带着的,事事亲力亲为,感情自然亲厚。此刻听他带着分小孩儿的撒娇语气,原本准备的一通指责的话,被他抢了先机,嘴巴张了张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仿佛是自家精心喂养的白胖家猪,山珍海味不要,偏去拱那颗病恹恹发育不良的小白菜,叱云老夫人很是痛心疾首。

“其实公主单纯善良,比那些弯弯绕绕装模作样的名门闺秀不知好多少,祖母会喜欢她的。”

单蠢还差不多,叱云老夫人撇撇嘴,不想再与孙子争辩,只吩咐潘妈妈今晚定要给她多点上一些安神香。

 

婚期临近,魏后去拓跋迪那儿走动地频繁了些。她其实很是疼过她一阵,只是后来拓跋迪心智受损,她又怀了自己的孩子,宫里大小事务也着实不少,渐渐便没有什么精力分给她了。

这次她带了个教养姑姑过来,也不求拓跋迪学什么规矩,重要的是成亲那天别出什么岔子,皇家脸面丢了不说,堂堂公主是万不能成为笑柄的。

更重要的是,虽然魏后觉得叱云南若是对这么一个半大的娃娃下手,也忒丧心病狂了些,只是作为嫡母,她也算是拓跋迪最亲近的长辈了,该教的自然还是该教给她。

 

拓跋迪近来心情也很好,母后来看了她好几次,她的宫里也前所未有的热闹。

只是今日母后的眼神躲躲闪闪的,弄得她也不大自在,悄悄问素心自己今天是不是闯了什么祸,在得到素心的否定回答后,她才直起身子,颇有底气地问,“母后,你怎么了?”

魏后心一横,从教养姑姑手里接过一叠春、宫、图递给了拓跋迪,素心悄悄瞅了一眼,一张脸顿时红得似要滴下来血来。

拓跋迪却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,似乎要将那叠纸看出花来,末了,抬头问道,“母后,你是怕我成亲了被驸马欺负吗,这些画上有这么多打架的招式,迪儿留着慢慢学,就不怕被他欺负了。”

魏后几乎要以头抢地,但她还不愿放弃,“迪儿,那母后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?”

“嗯!母后你问,迪儿一定好好答。”她拍拍小胸膛,颇有些得意。

“若是……若是驸马要脱你的衣服,你待怎样?”魏后脑中甚至不小心冒出了些香艳画面,真是罪过,她家迪儿不过是个孩子而已。

“那挺好呀,脱这衣服烦得很,要是素心不帮我脱,我自己都脱不下来。”

“那他要是摸你呢?”

“那不行,”魏后正想追问如何不行,拓跋迪抱着自己的手臂接着答道,“迪儿怕痒。”

“那他要是……要是亲你呢!”

拓跋迪睁大了眼睛,问道,“不是最亲近的人才能亲亲吗?”

那还是她有次在花园里撞见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时,嫂嫂亲口告诉她的。

“是呀,以后驸马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。”

拓跋迪还有些一知半解,之后,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,轻轻蹙起了眉,“那也不要,我有次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巴,扎扎的,肯定一点也不舒服。”

魏后无奈扶额,罢了罢了,一切顺其自然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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